《Painkiller》第一章
AU，Youtuber Dean x 慢性焦虑症患Cast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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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噩梦常伴Castiel。
Castiel从不觉得自己有童年阴影，更没有任何心理创伤，他只是对压力的感知比别人更敏感了一点。
临近期末，光是教世界文学史的Metatron教授留下来的各种古怪的论文就够Castiel头疼的了。最近梦的内容不是被黑色翅膀的天使从天堂推下来摔死，就是被Metatron模样的“上帝”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偏偏是基督主题。Castiel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Castiel想。可能自己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没有心理创伤。毕竟他选择从家里逃出来，就是为了逃避这些来自于宗教的束缚——也许自己最近的噩梦也跟这个有关。
Castiel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盯着藏在黑暗里的天花板，毫无一物。他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长夜漫漫然而睡眠时间却总是显得很短暂。
虽是这样说但他没有打算马上重新睡着。
他翻了个身，把手伸向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便找到了床头灯的开关。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从床头柜下的抽屉里搬出了他的老式手提。
当然不是为了工作或是学习。这些事情并没有办法帮助他度过焦虑的长夜，它们只会让事情更糟。
电脑的电池有点坏了，Castiel要保持开机必须时刻插着电源。
花了一分多钟，Castiel才打开了电脑。他轻车熟路地打开了他油管的收藏，点击进了其中一个视频。这个油管主的视频Castiel可能看了有几百次。
Castiel戴上耳机。
“嘿各位！这是我第一个油管视频，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在这个视频里做些什么……你猜怎么着？我打算从唱歌开始！”
视频里的少年简单地撩动吉他试音，又抬头看了一眼镜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Castiel看着他不自觉扬起嘴角。
随后，耳机里传出的歌声像往常一样，让Castiel放松了下来，睡意很快重新席卷了Castiel。
02
结果Castiel因为别的原因一晚没睡好。
当Castiel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被胡乱放的手提电脑磕得生疼，耳机线和电源线搅在一起，差点没把自己捆了起来，这才想起昨天后半夜Metatron把自己捆起来施刑的噩梦是怎么回事。
下次再困都一定要把电脑放好再睡，一定要。
他花了比平时更多时间起床——要解开该死的缠在自己身上的耳机和充电线，Castiel才费劲儿地爬起床收拾好折磨了他一晚上的老旧笨重玩意儿之后，换上了临睡前就准备好了的衣服。他观察了一下窗外的景象，决定再加一件暗红色的高领毛衣。
“Cassie！”
收拾好东西之后，呼唤他的声音适时地从楼下传来，Castiel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早啊，我的睡美人。”Balthazar在厨房向Castiel抛了一个媚眼，接着像炫技一样甩了一下他手里因为高温滋滋作响的平底锅，里面的煎蛋从锅中被抛起，在空中华丽地翻转了几周，又稳稳地落回了锅里。
“早安，Balthazar。”Castiel没有心思对他完美的动作演出做出任何反应——他下楼梯时动作太大扯痛了被磕着了的腰，表情微妙扭曲地揉着腰走到了餐桌旁。
“你昨晚睡得还好吗？腰怎么了？”显然Balthazar今天也注意到了Castiel的状态不佳。
Castiel不想让Balthazar担心，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当然，只不过睡前没有收拾好，磕着腰了。”
Balthazar表示怀疑地朝Castiel挑了挑眉，Castiel没敢看他，低头捧着咖啡喝了起来。Balthazar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一如既往愉快地把煎好的鸡蛋装盘放到Castiel的面前。
“快点吃吧，宝贝。今天我们要先送Kevin和Charlie上学。”
“Charlie？”
“噢忘了说，她是Linda的侄女，从上个星期起要跟他们住在一起了。”Balthazar提到Linda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朝Castiel眨了眨眼。
Castiel扬起嘴角笑了笑:“Linda，是吧。”
Linda是隔壁谭太太的名字，只是没想到Balthazar已经跟她关系亲近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了。
谭太太孤身一人带着她的天才儿子在隔壁已经住了有好几年了，而Balthazar坚持声称只为她做了一个好邻居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Castiel当然相信Balthazar，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一个热心的人。
Balthazar曾经是Novak家的邻居，Castiel记事起他就住在隔壁了。虽然他比Castiel要大上十几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Balthazar一直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兼兄长——比Castiel真正的兄长还像兄长。
他带着Castiel去湖边教他怎么钓鱼，教他打水漂;他告诉Castiel关于艺术方面的历史;他教Castiel说法语;他在Castiel因为瘦小沉默被熊孩子欺负的时候，他为Castiel出头……他比Castiel的家人更了解Castiel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他知道Novak家的所有事情，知道Castiel的困境。在Balthazar因工作离家后不久，他向Castiel发出了同住的邀请。当时高三的Castiel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决定考到和Balthazar在同一个城市的大学。
Balthazar为Castiel提供住宿，不要求任何回报。在Castiel强塞房租不成后，Balthazar终于松口答应Castiel可以用劳动回报他，比如平时做做饭，搞搞卫生什么的——然而Castiel后来才知道，Balthazar几乎从不在家吃晚饭，好吧，甚至经常不在家过夜。
“Bal，今晚回来吗？”
Balthazar放下手上的咖啡，认真地看着Castiel:“如果你需要谈谈的话，我今天哪儿也不去。”
03
Castiel之前没有见过Charlie，一头红发的Charlie和亚洲面孔的谭姓母子看上去并不像亲戚。
“你好Balthazar…你一定就是Castiel！”Charlie挤进Balthazar车，跟Balthazar打了招呼之后马上注意到了副驾驶座上的Castiel，并毫不掩饰地表露出了兴趣。“我听说过你！呃，毕竟都科技社会了还不怎么会使用电脑的人不多了…”
“Charlie！”Kevin不等Charlie挪进车里坐好，就从外面往车里挤了她一把，示意让她适可而止。
“抱歉Castiel，Charlie有时候就会这样控制不住自己乱说话。”Kevin挤进车里时朝坐在副驾驶位置的Castiel无奈地挤了挤眉。
Charlie尴尬地撇了一眼Kevin，朝Castiel抱歉地笑了笑。
“呃，没事，Charlie说的是事实。”Castiel看起来毫不介意，然而这种被一个还没见过的人知道自己短板的感觉还是有点奇怪的。
Castiel对网络并不感兴趣，他从很久之前就更加倾向于用传统的信息媒介，有电视和报纸就够了，Castiel甚至不需要社交。
然而到了大学之后，很多的数据资料都需要依靠电脑。在Balthazar的帮助下，Castiel才学会了使用Balthazar给他的这台闲置了很久的老式笔记本电脑的一些基本功能。
除此之外，Castiel经常登录的网站只有YouTube，就连这个网站也是Balthazar告诉他的。
不过他们怎么知道的？
——怕不是Balthazar在做好邻居的时候把自己的室友给卖了。
这样想着，他困惑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Balthazar。
Balthazar意味深长地耸了耸肩，尽管他明白Castiel此刻的想法，却没有马上对Castiel的困惑做出任何解答，反而是回过头来问Charlie:“嘿Charlie，之前拜托你那个东西弄好了吗？”
Charlie被提醒过后，惊呼了一声匆忙开始翻找她的背包，从背包里，她翻出了一个小小的MP3。
Balthazar接过MP3，把它递给了Castiel。
“这是什么？”Castiel问。
Charlie表情微妙:“呃…这其实是MP3，我以为你至少会知道这个…”
“事实上我知道它是什么，”Castiel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
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Charlie不知怎的对比起觉得自己的失礼，更多是得知“Castiel不至于脱节到连MP3都不认识的地步”的事实后松了一口气。
“我只是不明白这玩意儿为什么会在这段对话中出现，还有为什么给我。”Castiel补充道，研究了一下手上这个蓝色的小玩意儿。
“鉴于你只会用智能手机的基本通话和短信功能，我专门去买了个你会用的MP3，”Balthazar解释道，“里面的内容你听了就知道了。”
“顺便一提！我喜欢Castiel你的音乐品味。”说到这里Charlie把头凑上前看着Castiel，给他抛了个媚眼。
Castiel可以说是非常困惑了。
他时常跟不上别人对话的跳跃思维，这种时候他通常会选择放弃思考。
“好吧，不管怎样，谢谢你们。我会听的。”
04
大学的生活在各种意义上，对于Castiel来说并不轻松。繁忙的课业是一方面，不过今天也没什么不同，就算Castiel安安静静低调做人，由于Metatron的缘故，所有人的注意力依旧在他的身上。
“既然没有人知道答案，那就由我最喜欢的学生——Castiel，就由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事实上，Metatron教授的提问对于Castiel来说并不难，但是看在Castiel从不犯错的份上，同上一堂课的人半是钦佩，另一半则是不屑。
被这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Castiel觉得就像自己的身上爬满了蚂蚁，几乎要钻进他的脑子里，这种体验不可能舒服，他不喜欢被特殊对待。
尤其是在Castiel回答完Metatron的问题坐下后，坐在Castiel后方的Gabriel凑过头来在Castiel耳边用周围同学都能听到的声音夸张地模仿着Metatron的语气，重述“我最喜欢的学生Castiel”这句让Castiel觉得羞耻的话，坐在Gabriel周围的女生都捂嘴笑出了声。然而Castiel从不对Gabriel作出任何回应——不然只会鼓励Gabriel对他的嘲笑和戏弄。
这么多年过来，Castiel太了解他了。
在Castiel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想要无视Gabriel的时候，Gabriel把头凑到了他的耳边，用只有Castiel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让他的心跳猛跳了一拍，怔住了那么半秒——
“别以为你真的那么出众，可怜的Castiel。你只是身上有Chuck的光环而已。”
Gabriel没有错过任何一个Castiel做出反应的细节，噗嗤笑出了声。
听到他的笑声，Castiel的理智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抛出大脑。
“噢谢谢你提醒我这个我比你更清楚的事实。”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挤出微笑对Gabriel挑衅了。他的心扑通狂跳，比自己的愤怒慢了半拍的理智迟迟才跟上了自己的情绪，迟来的紧张已经让他无法顾及Gabriel是什么表情了。
05
下课不久Castiel就接到了Balthazar的电话。
“Hello，Bal。”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和朋友一起下课的Gabriel听到了Balthazar的名字，对Castiel吹了一个口哨。Castiel没有理他。
电话另一端的Balthazar并不知道Gabriel的存在。
“Cassie，抱歉今晚我没办法准时回来了，你放学可以帮忙去接Kevin和Chalie吗？”
“好吧。”
“麻烦你了，如果他们不愿意走路回来的话，你可以打车，算我账上。”
Castiel的学校离Kevin和Charlie的高中不算近，不过好在他俩的学校离家比较近，Castiel可以搭巴士去接他们，然后大家一起走二十分钟的路回去。如果谭太太不在Castiel是不是还要为他们做晚饭——刚刚他忘记问Balthazar了。这样的话还得为了买食材去超市一趟。考虑到Kevin有自己严格的日程表，Castiel还得考虑是否应该提前买好菜再去接他们……
想得越多，他越是觉得心悸。
虽然自己在放学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以及太多的不确定性确实够让他头疼一段时间了。
“Castiel。”在Castiel沉浸在思考不确定性的时候，一个金发瘦小的男生拍了一下Castiel的肩膀，Castiel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什么新的恶作剧。他回头看了看来人，松了一口气。
“Hello，Alfie。”Castiel叫出了他的名字。Alfie在Metatron的课上认识的为数不多愿意跟他说话的人。
Alfie礼貌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初衷好像是要对Castiel说什么话。
“呃，我就想跟你说，你不用太在意Gabriel的话，”Alfie生硬地耸了耸肩，“他不坏，他只是有时候爱恶作剧而已。”
“……我知道，谢谢你。”Castiel当然知道。
毕竟Alfie不知道，Gabriel可是Castiel的亲兄弟。
06
Castiel忘了算上Metatron要给他开的单独会谈的时间。
等Metatron终于放过他的时候他已经比计划出发去接Charlie和Kevin的时间要迟了半个多小时，以致他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是跑的。
Castiel的呼出的二氧化碳由于温度过高，跟冷空气接触时就像被空气中的分子排挤了似的变成了突兀的白气。他不得不打电话给Kevin说声抱歉，并且让他们在课室里等Castiel。室外实在太冷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孩子们生病。他能听出Kevin声音里的失望，这让Castiel更自责了。
加上塞车，他比计划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小时。
上车时天还有太阳的余光，到Kevin他们高中门口时，整个城市都需要依靠斑斓的街灯来照亮了。
这种黑白的巨大的落差仿佛再一次提醒了Castiel把事情搞砸了。
Castiel向门外的安保询问了课室的具体位置便匆匆走进校园。学校晚上没有人，静得几乎没有声音; 跟围墙外的灯火阑珊相比，只有寡淡得勉强能看清路的灯光，所以当他因为太着急而踢翻了不知道谁放在走廊边上的一个工具箱时，里面的金属工具与地面疯狂敲击产出的巨大声响显得尤其刺耳。
Castiel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顾不及被撞得生疼的脚，就看到前面还亮着灯的课室里，迅速探出一个红色的脑袋。
“Castiel！”是Charlie，她惊呼了一声Castiel的名字后，连忙转过头朝教室里又喊了一句，“Kevin我们该走了，Castiel来了！”
Castiel只来得及把掉落在脚边的几个长得未免的不一样的扳手放回工具箱——他还发现工具箱烂了，不知道是之前就烂了还是被他给踢的。在他匆匆收拾的时候，Kevin就匆匆从课室走了出来，情绪看上去不太好。
“Castiel你迟到了，我甚至都已经写完了我的作业……今晚的大提琴计划要延迟了，”这样说着的Kevin没有停下他匆忙的脚步，“算了，快走吧。”
Charlie为难地来回看着还在原地收拾工具箱的Castiel和迅速走远的Kevin，最后跟上了Kevin。
Castiel想起Kevin的抱怨，心脏怦怦直跳，一股无名的烦躁、焦虑以及自我厌恶感蔓延到他的全身。
是他搞砸了，确实是他搞砸了。他后悔当初没有确认Metatron给他的会议，想到自己会在接Kevin和Charlie的时候迟到，以至于自己在开会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他今天没干好一件事，在这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脑子里想起了Gabriel的脸，想起了他平时嘲讽自己的话。
Castiel觉得不知道是关节还是肌肉就像在嘲笑他一样发痒，他想要用力把这种感觉排出体外，看着越走越远的Kevin和Charlie让这种感觉疯狂地骚扰着他。最后Castiel仿佛发泄一般把捡起的几个螺丝钉用力捏在手里，直到觉得尖锐地疼痛，这种“痒”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Castiel自暴自弃地重重撒到箱子里便不再顾及剩下还没收拾好的东西了，然后站起来跑着追上了Kevin他们的步伐。
在即将到达走廊尽头的时候，他听到后面有人用并不友好的语气朝他喊了一句“嘿”，Castiel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工具箱的主人，然而自己甚至没有心情转头跟他说一声抱歉。
07
最后还是叫了的士回去的，显然这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无尽的塞车，以及Kevin一次次不耐烦的叹息，对Castiel悬着的心情来说都是一次次的打击，他太过于在意Kevin的心情了。
他搞砸了。
由于他的失误把别人的日子也搞砸了。
车内无言又沉重的气氛把Castiel压得喘不过气。一路上就连Charlie也没有说话。
Castiel知道这种时候他可以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可是有经验的老手了。Castiel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自己曾经计划过要去买晚饭的材料，然后还可以跟Charlie和Kevin一起走回去，说不定他们的关系会更好一些……很明显，他曾经计划好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到，一件也没有。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胃里毛毛躁躁，一阵翻江倒海。
他再也想不出有什么能转移注意力的好事了。
事实上漫长而煎熬的回家之路结束后，Kevin也没有吃晚饭，一着家他便不耐烦地撂下了一句“没有时间吃了”，而后摔门进了房间再也没出来。
Castiel觉得从来都没有那么累过，这一天就像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闪过今天经历的所有糟糕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让他觉得窒息。他也没有胃口吃饭了。Castiel现在只想回家，回自己的房间，躲在被子里，躲在那个人的声音里，忘掉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最后他只是疲惫地跟Charlie说了声抱歉。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回到自己的房间的。
他倒在床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在昏暗的黄色灯光里藏着所有暴戾的情绪，昏暗的空间就像一块画板，他觉得空气中所有的能量都在向他叫嚣，朝他咆哮。Castiel一怒之下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照得通亮，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贴到白炽灯下，让强光吞噬他所有在黑暗里蠢蠢欲动的坏情绪，恨不得就这样被强光净化。
……Balthazar，如果Balthazar在就好了。
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Balthazar给他打来了电话。
08
Balthazar总是会倾听Castiel愿意跟他分享的所有事情。
“Cass，事情可以不用那么复杂，你知道它只是意外。”
“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不去想今天发生的每一件糟糕的事情，我觉得我快崩溃了，Bal…”
电话那头的Balthazar发出“shhshh”的声音简单地安慰Castiel，Castiel安静下来之后他听到了Balthazar的轻笑声，在Castiel因为Bal的笑声变得更加沮丧之前，Balthazar突然转移了话题。
“嘿Cassie，我想你肯定还没有听过那个MP3。”
——事实上，如果Balthazar不提，Castiel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你先去听，待会儿你觉得还有必要再打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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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iel没想到，Balthazar会拜托Charlie把那个人的所有视频转换成音频收进MP3里送给他。
音频跟视频不同的是没有了画面，但是这能让人更加专注在声音上，哪怕是一些细微的衣物摩擦和吉他不小心磕到桌面的声音。
幸运的是，Castiel早已经把这个叫“Impala111”的youtuber的视频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以至于现在哪怕是只有声音，只要Castiel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个早就印在脑子里的画面。
在这个视频里，他有点紧张，他在开始前会清清嗓子。
“咳。”
事情随着Castiel的想法进行，让Castiel轻笑了起来。
在这时候，他会像镜头挤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这是他的第三个视频，他在镜头前表现得还不是那么地自然。
接着，他会聊几句自己的近况。
“之前我房间的椅子是有把手的，我弹吉他的时候它们很碍事…我买了一个新的转椅，你们看得到我的椅子吗…”
然后他会开始拿起架在一边的吉他开始弹唱那首Castiel听一次就爱上了的歌。
“一首Simple Man。”
一时间，Castiel再也没觉得今天过得有多糟。
只是他有点懊恼自己在通过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时，怎么会没有想起他的声音呢。
他没有打电话给Balthazar。
Castiel拿起手机，给Balthazar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Bal。]
[不客气，跟你的“小男朋友”好好相处吧！说起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Castiel在输入栏打了“Impala111”之后，突然意识到Balthazar可能问的不是他的id，然后将所输入的如数删去，然后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耳机里，“Impala111”弹响了Simple Man的尾奏。
Castiel知道，在曲终后，视频里那个男孩刚准备说些什么。紧闭的房门外就传来了一把小声得几乎听不见的女声。
——Dean，下楼搭把手。
“Dean，下楼搭把手！”
“Impala111”从未在视频里提到过自己的名字，但Castiel早已经知道了。
[Dean。
他叫Dean。]
Castiel庆幸，现在自己闭上眼睛后看到的都是Dean的笑容。
09
第二天在同样的时间，Castiel没想到，Balthazar向他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Castiel在经历过昨天的搞砸一切之后，变得比昨天更加焦虑。
——没有人永远总是一帆风顺总是获得成功。Castiel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总是觉得自己跟别人不同，没有人会比自己搞砸的事情更多了。当他想要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到最后，所有人都会对他失望，除了Balthazar。从来没有人会像Bal一样鼓励Castiel再来一次会做得比之前更好。
当然，他并不会把所有的失败的事情重新尝试一遍，几乎没有。Balthazar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明知道Castiel会选择逃避，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不厌其烦地说着同样的话。
-为什么不再试一次呢。
-不，我永远都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但是不知道怎的，Castiel面对跟昨天同样的请求的时候没有拒绝。
这点小事他做得到，他知道他做得到。
——不像父亲那时候，不像Gabriel那时候。
Castiel提前向Metatron说明了事由，虽然教授的眼神透露出了他的不悦，但是并无他言。
当他如同自己计划中那样准时地迈出校门的时候，他看到了Balthazar的身影。
Balthazar应该在这儿等了有一段时间了，Castiel看到他坐在长椅上，旁边放着一个空咖啡杯，Castiel四处搜寻也没有看到他的车。Balthazar终于看到了Castiel，朝他招了招手。
“Bal，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
“我想我应该成为你计划成功的见证者。”Balthazar笑着说道。
听了他的话，Castiel怔了怔，这才突然想起Balthazar从前就是这样的人。所有应该来自父亲和兄长的鼓励，甚至是看护都是Balthazar给他的。不仅是嘴上说说而已。
Castiel笑了出声。
“嘿，Bal，如果我说你就像我的守护天使，会不会觉得很肉麻？”
Balthazar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朝Castiel翻了一个超大的白眼。
Castiel忘记了，在见到Balthazar之前他还在陷入深深的焦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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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thazar陪着Castiel坐上了公共汽车，经历了短时间的塞车——然而不用担心，Castiel把塞车的时间也做进了他的计划表里。当他们到达Kevin和Charlie学校门口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一切都如计划一样完美。
Castiel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不自觉的微笑。
当他想要转过头来向Balthazar道谢的时候，才发现Balthazar正温柔地盯着他看。
Castiel突然难为情了起来。
“呃，谢谢你，Bal。没有你我可能不会……”
Balthazar一如往常莫名地笑了出声。
“不是我的功劳，我说过了，我今天只是个见证者，”Balthazar难以置信地眯起眼睛看着Castiel，“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Castiel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腼腆地笑了笑。
Balthazar跟着也笑了出声，用手背拍了拍Castiel的胸口：“自信点，Cas。我总是在说，你会做得更好。你知道吗，你应该相信我的。”
在学校所有的活动都结束后，远远就能看到在人群中的Chalie和Kevin。
Castiel不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和Gabriel推推搡搡地走出学校，不顾旁人——他险些被两个打闹的学生撞到，Balthazar在背后搂了他一把才稳住了脚步。
“嘿！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看着点路！”
看来就算Castiel没有生气，还是会有别的被撞到的人说他们的。
Castiel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在他正想回头看的时候，Charlie和Kevin已经顺着人流挤到了Castiel和Balthazar的面前。
Charlie和他们俩招了招手，便把视线移到了Castiel的身后。
“嘿，Dean！”Charlie喊道。
Dean。
……Dean？
Castiel猛然回头。
他在短时间内再也没能说出话来。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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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娱自乐产物，我就是想写写看连载，有空自己画一下插图OJZ
好多年没写长篇…
这个梗来自卢西奥的音乐疗法！（嘻嘻嘻嘻
刚好有同一个导师的同学，毕业论文也写的这个音乐治疗的东西，非常有意思！
而且Jensen的歌声就……天籁啊！不然咧！
是我的话听一次他的现场什么病都能治好了(揍
有人想看后续的话我努力更得快一点！（没有人x